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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30日,身患白血病的莫向松腰纏玫瑰、頭戴玫瑰、手捧玫瑰,領著14名同學集體跪下,向新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暢喊話:“借我100萬,我打工還你一輩子。”
昨日下午,坐在自己曾經(jīng)“裸曬殺癌”的草坪上,莫向松向記者講述了在這前后發(fā)生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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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7-7 09:26 上傳
談動機
“只要有一絲希望,我都愿意嘗試。”
6月29日,成都下起了小雨,莫向松沒有繼續(xù)進行“裸曬殺癌”的實驗。他背著書包,來到暫住姐姐家附近的廣告公司。在這里,他拿出U盤,花了45塊錢,將保存在Word文檔內(nèi)的資料噴繪成大幅的海報。
“尊敬的新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暢:我是莫向松,一名白血病大學生,請你借我100萬救命,我為你公司打工一輩子,請您救救我?!蔽淖窒率且粡堈掌掌械哪蛩芍淮┲鴥?nèi)褲,呈大字形躺在草坪中間——這是莫向松在前幾天進行“裸曬殺癌”的情景,而裸曬的行動,他進行了4次。
記者: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,你認為裸曬能殺癌嗎?
莫向松:只要有一絲希望,我都愿意嘗試。
記者:為什么想到了借錢?
莫向松:我希望繼續(xù)得到正規(guī)的治療,但是經(jīng)濟條件有限,我必須用自己的方式來籌到錢。這個時候有朋友告訴我,可以找富豪借錢,我當時覺得這是唯一、可行而又最直接的方式。
記者:覺得希望大嗎,是不是也想引起關注獲得其他人的幫助?
莫向松:我并沒有想要出名,只是想借錢,治好病以后打工還上。
談幕后
“都是我自己策劃的,跟其他人沒關系?!?/strong>
做好海報,莫向松在QQ空間發(fā)了一個心情,又在QQ群里向同學講述了自己的計劃:“我要做一件事,有可能可以幫我籌到錢……”不少同學表示要到現(xiàn)場助陣。
6月30日,成都仍舊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。上午8點,莫向松早早地起來,帶上海報坐上了公交車。
9點過,同學們陸續(xù)從成都西門外的溫江趕來,莫向松數(shù)了數(shù),總共14個同學。當莫向松拿出海報,卻有人遲疑了?!斑@合適嗎?”有人向莫向松提出,希望不要如此張揚,更不能下跪,但是莫向松表示,別無他法。
記者:沒有想過給他們寄信?
莫向松:信寄過去,劉總本人肯定看不到,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人看到。
記者:最后同學們都跟你一起跪下來了嗎?
莫向松:應該都跪了吧?這些都是我自己策劃的,跟其他人沒關系。他們專門過來幫助我,不管怎么我都會感激。
記者:玫瑰花有什么深意?
莫向松:我想的就是“贈人玫瑰、手有余香”的意思,沒有其他意思。
記者:最后跪了多久?
莫向松:從早上11點到下午2點,沒有吃中午飯。有人跟我說劉總不在這里辦公,再跪也沒有意義,我這才走了的。
記者:如果錢籌不夠,還有什么計劃?
莫向松:還會想辦法,有人說找陳光標,我會試著聯(lián)系他。
談爭議
“重新再來一次,肯定不會這樣做了。”
7月1日,莫向松的驚人舉動被傳上網(wǎng)絡,得到輿論的廣泛關注。莫向松說,許多人給他打來電話或者發(fā)來短信,也有人加上他的QQ跟他交流,其中大部分是表示支持的,“加我QQ,說理解支持我的,就不下300個。”
有人直接在短信當中索取莫向松的銀行卡號,直接為其捐款。但是莫向松說,這兩天自己卡里收到的錢不超過3000元,“昨天去干細胞庫做檢查,也有人直接找過來,塞給我一個信封,里面有2500元錢——不超過1萬元,這兩天收到的捐款?!?br />
與此同時,也有不少人匿名發(fā)來短信,表示對莫向松的行為不贊成。莫向松說,自己會將大部分的這類短信刪去,不去理會,但是也會留下“罵得很難聽”的一些留言。
記者:這些人都說什么了?
莫向松:他們不分青紅皂白,完全不了解事情真相,就給我下判斷,很多人直接罵我,很難聽。
記者:留下那些罵得難聽的留言干什么?
莫向松:我想等以后做一些事,讓他們知道,他們的看法是錯誤的。
記者: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得不妥的地方?
莫向松:我聽人家說我們的行為讓新希望很為難,因為他們給也不是,不給也不是。這一點,確實沒想到,也非常抱歉。
記者:如果重新再來一次,你還會這樣做嗎?
莫向松:肯定不會這樣做了,會更理智一點。
記者:治療有進展嗎?
莫向松:我不知道怎么治好這個病,我只知道,沒有錢,病就治不好。
■聲音
校方:
贊賞其積極樂觀的態(tài)度
作為90后的莫向松還不滿24歲,如果一切如常,莫向松已在今年6月順利畢業(yè)。不過,去年11月確診為白血病后,莫向松就從成都農(nóng)業(yè)科技職業(yè)學院畜牧獸醫(yī)分院休學了。
學校相關負責人證實了莫向松患病的情況,也證實其家庭經(jīng)濟困難,不過對于莫向松近來的舉動,相關負責人表示這是個人行為,不好評價。
相關負責人介紹,莫向松在校期間表現(xiàn)不錯,曾擔任畜牧獸醫(yī)分院第八屆學生會宣傳部部長。在獲知其病情后,校方也多次組織了募捐活動,籌集資金6萬元以上。
校方負責人說,學校領導之前去醫(yī)院慰問時,也被其積極樂觀的態(tài)度感染,“學校老師和同學們都愿意盡其所能幫助他?!?br />
家人:
不知情,實屬無奈之舉
自從莫向松開始治療以來,養(yǎng)母盧存芬一直在照顧一家人的生活起居。盧存芬的姐姐是一名幼兒園教師,收入穩(wěn)定但是微薄。治療間隙,莫向松和盧存芬就一直住在大面鋪鎮(zhèn)上的姐姐家。
盧存芬說,自己對兒子的舉動一無所知,直到在電視上看到兒子下跪的場景,自己才覺得心痛又無奈,“確實也沒辦法,我們兩個老的就是農(nóng)民,掙不到錢,在老家把錢都借完了,還是不夠用啊?!薄八麄儧]得辦法了,我才只能用自己的辦法找錢?!蹦蛩烧f,“我一直不敢告訴他們,就怕他們擔心?!?br />
盧存芬說,6月30日上午,自己看著兒子捧著玫瑰花出門,但是并不知道會發(fā)生后來的事。如果知道,會不會阻止?盧存芬直言,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。(來源:四川在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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